自欺欺人(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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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土一大早就起来了，喷上发胶，戴好领夹，把自己捯饬得一副精英能干的模样。
绝见了也忍不住拍手叫绝，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哪。”带土白了他一眼，上楼去找斑。
斑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表面上，但还是要把自己收拾一下，别让别人说了怠慢。
他不过随意挑了套西装，将左边落下的碎发撩到耳后，右眼前的刘海理得更加整齐。
不过如此，却从里到外，没有一处能让人指的出瑕疵。
他推门下了楼，带土和绝已经在等他了。
“大人，您和带土要先用早饭吗？”绝抱着餐盘问道。
“不用，我估计不会多长时间的，你回来之后直接准备午饭就好。”
“是。”绝微微颔首。
“走吧。”带土正了正领带，走在斑之前。
会议定在宇智波大楼。既然作为主人方，他们就要先去准备一些琐事。
带土早早安排了人收整好会议室，桌上摆好了茶水与名牌。
他进门看见右边座位的「宇智波斑」和他自己名字的名牌后满意地点点头，眼神一飘看见左边的「千手柱间」，带土突然觉得头很痛。
窗外却“唰”地下起了雨，伴随着偶尔的闪电与雷声，颇有愈下愈大的趋势。带土微微皱起了眉。
一切就绪，斑先坐在了他自己的名牌前。他一手转着钢笔，浏览着会议议程和相关的资料，一边等待着他们的赴约。
斑以为他和柱间的见面应该是偶遇。虽然这说起来很肉麻，但是这样的碰面他们曾经确实经历过很多次。他时隔十多年，再一次回到这个国度，与曾经的爱人第一次见面，不是约会，不是偶遇，只是临时安排的会谈，想来也是好笑……斑看着眼前的会议议程，思绪却一点点地飘远了。
“董事长，人都来了”带土小声地斑的耳边提醒。
千手扉间身后跟着一个女人进门与带土寒暄着，而千手柱间却一眼找到了斑。斑也缓缓抬起头，眼睛正对上他的眼睛，那么澄澈明亮，又那么深邃动人。
千手柱间的长发又直又顺，垂到腰侧，配上他的浅色西装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来。他有礼貌的对着每一个人微笑，眼神却在触及到斑的那一刻真正地含满了快乐，如照到光的钻石在闪耀着。
斑看着他，只觉得自己好像沉寂多年的心动再一次复苏了生机，他听见震耳欲聋得心跳声，又分不清是谁的，他们对视，斑却很快移开了视线。
柱间路上一直在想，能不能一眼就找到斑，在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前，先一步看到对方，然后再等他来寻找自己，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欢喜。
幸好，他赌运奇差，却在宇智波斑的身上运气极好。总是一眼就能找到他。
斑站起身，语调低沉，“想必这位就是初代目火影大人了吧，幸会”说着，伸出了手。
“您就是宇智波的董事长，幸会”柱间一边伸出了手一边说道。
两只手交握在一起，仿佛谁也分不开他们。
下一刻，斑先一步抽出了手。
“请坐。”
“您先。”
雨下更大了，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。
千手柱间坐在宇智波斑的对立面，他双手交叉，撑在唇前，等待着对方的开场。
“刚刚我的介绍太过于草率，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。”带土将手伸在斑之前道“这位是宇智波的现任族长，宇智波斑，同时，也是我的曾祖父，宇智波企业的现任董事长。接下来……”
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，这样的“介绍”完全是多余的东西，宇智波带土想要做什么……
然后他就看到对面的千手扉间一脸冷漠，那个女人莫名奇妙，和脸色有点难看的千手柱间。
斑稍微来了兴趣，也有些明白了带土的心思。也和柱间一样，将双手交叉撑在唇前，如果看他的眼睛，不难看出来他在笑。
带土说了什么他几乎一个字也没听清，他时而看着会议的议程，时而认真听他们开会，但眼角的余光里总是能看到柱间注视着自己的眼神。
“……接下来，请纲手女士发言吧。”
“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方……我是千手纲手，「木叶」目前的外交官；这位是现任火影，千手扉间，同时也是千手下一任族长；最后这位，是我的祖父，第一任火影，也是千手的现任族长，千手柱间……”
柱间听到她的介绍之后脸色更难看了些，什么祖父，完全没必要。但是他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，斑又没发言。
斑挑了挑眉，对于这个莫名奇妙的介绍不置可否。硬要他定义一下，大概只能说是小孩子之间的幼稚攀比，无聊又愚蠢。
“那么对于宇智波进入「木叶」内部的决议，我方表示赞同。”千手扉间对着他的资料念到，“请贵方谨慎处理，酌情考虑这个人选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斑就接了话，一开口，就将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。
“宇智波的族人所剩无几，相关事宜我和带土经过慎重地考虑后已经做好决定了。”
斑微微抬起下巴，像是傲慢，又像是认真。
“是我。”
带土愣了一下，并没有说好好吗？真是给人添麻烦！随即反应过来，紧接着说道“是的，我们经过讨论后，确定是宇智波斑最为合适。”
在这样甚至可以被称为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情况下，没有人说话就显得特别尴尬。
扉间注意了一下斑的神情，自信、傲慢、并且目中无人，非常非常令人讨厌。他真想直接驳回，刚准备说话，柱间的手就竖在了他对面。
柱间微笑着说“可以，很好。我们接受，那么之后就恭候斑先生的光临了，届时我们再商讨相关事宜吧。”
纲手觉得这气氛太奇怪了，她有种被夹在两个人之间抽身不得的感觉。
斑应声道“好，那到时就劳烦诸位了。我还有事，先行一步。失礼了。”说罢起身离开了座位。带土接上他的茬，继续客套地说“我家董事长性格比较直，劳烦诸位见谅了。”
扉间也准备客套两句，结果柱间又抢过话头。
“哈哈哈哈没关系，明明很可爱嘛哈哈哈”
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。
纲手这下懂了，除了他们仨，剩下这两个应该是主要开会的人心思根本不在开会上。
她不禁发出了“世界真是太奇幻了”的感叹。
千手扉间此刻很想把亲哥揍进墙缝里，他掩饰性地整理了下文件，“剩下的事由我来和您谈吧，族长和纲手还有些事，就让他先离开吧，也劳您见谅了。”
带土打着哈哈“当然了”
柱间出了门，拿起带来的伞就快步走到电梯前要去找斑。纲手在后面喊了好几声都没喊到人。
雨水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大，雨帘也密。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，谁也不知道。
“斑——”
柱间想他也许会在等他，也许不会。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冲到楼下时，真的看到了正在慢吞吞地走着的斑。
好像心里都晴朗了。
斑听到他声音，停住了脚步。
“有事？”语气冷淡地像是在问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。果然，眼神交汇时产生的强烈的情愫，只是因为「好久不见」而已。柱间在心里自嘲道。
但他面对斑，总是高兴的。他扬起一个漂亮阳光的笑容，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，一字一句地说
“有事，雨下的太大了，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？”